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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尘埃落定，特朗普以压倒性优势赢得选举，时隔四年之后重新入主白宫。观察此次选举结果，特朗普在各条战线上都取得了完胜：横扫七大摇摆州赢得312张选举人票，也在普选票上击败了对手哈里斯；率领共和党在参众两院均过半，实现了从行政到立法的“完全执政”。

本次选举的胜利，也标志着特朗普成为自19世纪末格罗弗·克利夫兰总统（第25届、第27届）以来，第一个“卷土重来”当选总统：第一届任期之后竞选连任失败，却在四年后杀了一个回马枪重新当选（第45届与即将开始的第47届）。特朗普“解锁”这一成就之后，外界也就更为关注，为何特朗普此次大获全胜，却在四年前竞选连任时铩羽而归？一落一起的两次大选，也就值得加以对比。

首先从选举过程来看，本次选举特朗普可谓赢得干脆利落，在七个摇摆州（威斯康星、密歇根、宾夕法尼亚、北卡罗莱纳、佐治亚、内华达、亚利桑那）都早早建立了领先优势，在总票数开到八九成时就已经宣告当选，因为剩下的选票无论怎么分布，都已经无法影响最终结果了。

特朗普竞选团队在此次大选中打出了“TOO BIG TO RIG”的口号，字面意思是让票数赢得足够多，以至于连选举舞弊也难以影响胜势。竞选团队还号召共和党选民提前投票、踊跃投票，同时在发生突发状况时“继续排队”（stay the line）一直到投票计票为止。特朗普儿媳拉拉·特朗普（Lara Trump）率领的竞选团队，还在多个摇摆州雇用大批法律诉讼团队（超过10万名监票员与500名律师）。

特朗普团队的这些动作并非无缘无故，而是出于对选举公正的关注。2024年10月，支持特朗普的企业家埃隆·马斯克就在宾州的一次集会上表示，“如果你使用邮寄选票，也不查验公民身份的话，那么就几乎不可能查出舞弊。”“从统计学的角度看是非常不可能的。”“还有多米诺投票机的问题，它们只在宾州与亚利桑那州的马里科帕郡使用，这难道是一连串巧合吗？”

马斯克的表态与特朗普团队本次的动作，点出了几大隐忧：其一，邮寄选票可以做到不验证选举资格，而即便是现场投票，也有不少州甚至完全无需出示任何证件就能投票，这就给了作弊很大空间；其二，“投票机故障”恐怕并非意外，而是便于中止投票、停止计票并运来邮寄选票的盘外招。

对比四年前的2020年大选，彼时的这些“盘外招”就都曾出现过。时任总统特朗普在2020年的大选计票中本来一路领先，却最终输给了民主党候选人拜登。开票当天在关键摇摆州发生的种种事件，至今仍然热度不减，极具话题性。

2020年11月4日也就是开票日次日凌晨，特朗普已经赢得了关键的佛州与北卡两州，并且仍在宾州、佐治亚州、亚利桑那州等多个摇摆州领先。但也就是在这一夜，宾州、佐治亚州、威斯康星州、亚利桑那州这几个摇摆州却突然停止计票。各州选举官员下令停止计票的理由多种多样，比如“佐治亚州计票所水管破裂”“威斯康星投票机缺墨”“宾州选举日之后清点邮寄选票”等。

重新恢复计票之后，大批运入的邮寄选票帮助拜登实现了大翻盘，让他赢下了除北卡之外的六个摇摆州。拜登在这些摇摆州的得票突然以一个极陡的曲线上扬，这就是外界议论不休的“拜登曲线”。以威斯康星州为例，开票到90%多时川普大幅领先，然后该州却宣布停止计票，之后在凌晨时分突然开出10万票，让拜登一夜之间翻盘。作为对照的是，2024年的特朗普赢下了所有摇摆州，2020年的特朗普却输掉了除北卡之外的六个摇摆州。这难免引发外界对2020年总统大选结果的重新审视与讨论。

从得票统计来看，对比之下的2020年大选显得格外诡异。2024年大选，特朗普与哈里斯的得票总数（截稿时，特朗普7340余万票，哈里斯6907万余票）是1.42亿票，比上届的1.58亿票少了夸张的一千多万票。即便把本届还在计票的剩余票数算上，势必仍在一千万票以上的差距也相当骇人。

观察近四次美国总统大选可知，民主党的普选票在2020年可谓“奇峰突起”，比其他三次都多了一千多万票，拜登成为有史以来、截至目前空前绝后的“普选票得票数最高美国总统”。鉴于美国的人口总数近年来并未大量减少，拜登也绝非美国史上最受欢迎的总统，外界不免要问的是，这一千多万票都是从哪里来的？如果是邮寄选票的话，它们都是合法的选票吗？

匪夷所思的“拜登曲线”不仅有违一般的统计学常识，也挑战公众的朴素认知。也正是凭借这些选举日之后仍在计票的大批邮寄选票，拜登的得票率甚至创下了纪录，也让一些统计数字变得极为突兀。比如在2020年，总统大选投票率达到了选举年龄总人数的62.8%，是1960年以来的最高数字。美国各级法院虽然在多项诉讼里否定2020年选举存在“系统性舞弊”，但也认可了大量舞弊证据。

饶有趣味的是，马斯克发言中提到的两个关键的摇摆州——宾夕法尼亚与亚利桑那，在2024年的大选中也“果然”出了状况。在11月5日投票当天，宾州坎布里亚郡出现了“投票机故障”、中央郡的官员也一度提出停止计票；亚利桑那州也一早就宣布“计票可能要持续多天”。而在之前的提前投票中，社交网络上也流传着多地“投票机选的是特朗普，结果出来的是哈里斯”“加州的选票，特朗普竟然排在最底部，差点没找到”的视频。

得益于特朗普竞选团队事先的部署，此次大选并未出现与四年前类似的事态。共和党的法律团队赢得了宾州的选举法律诉讼，“投票机故障”的投票站并未中止投票或是停止计票，而是将投票时间延长并在当天完成计票，中央郡计划之中的停止计票也在诉讼威胁下得以继续计票；同时，宾州的邮寄选票提前计票，杜绝了四年前的“选票灌水”现象，特朗普号召支持者“坚持排队”也收获了成功。

近年在美国热度不减的选举舞弊疑云，也与美国独特的选举制度有关。美国各州采取完全不同的选举制度：个别州的选举有严格的身份验证制度，但也有个别州甚至根本不用查验证件；有的州在选举当天可以做到完成计票，而有的州在法律上规定可以在选举日之后拖上几天；有的州禁止选举日结束之后计票，而2020年的选举中有的州在选举日之后仍可计算邮寄选票。

事实上，这些选举漏洞并非因为什么技术问题所致，而是完全出于党派利益诉求。人口众多的得州与佛州可以做到严格查验身份与当天完成计票，宾州与亚利桑那州却反倒做不到这一点？近年来美国民众笑言，在美国买枪需要背景调查，买烟买酒需要年龄身份验证，投票却可以不需要任何证明。

2024年8月，民主党执政的加州通过法案，禁止在选举时查验选民的身份证件。而早在2021年，民主党也在力推《为人民法案》（For the People Act）（编号H.R.1），内容有允许全国性大规模邮寄投票、为16岁和17岁青少年预先进行选民登记、将提前投票永久合法化、对网上登记进行最低限度验证，以及恢复重罪犯服刑期满后的投票权，等等。而在2024年大选临近之时，民主党控制的各州也纷纷推出新规，不需要验证ID就可投票。

而在2024年9月19日，美国众议院议长约翰逊推出的《保障美国选民资格法案》（SAVE Act.）表决再次失败，凸显选民投票查验身份的立法之战，完全渗入了党派利益诉求的因素。诚如马斯克在X平台上晒出的一张图所讽刺的那样，为什么别国都能有选举的身份验证要求，美国却不能有？

松散的身份验证，邮寄选票的泛滥，计票方式的“多元”，让美国个别州的选举成了“良心者游戏”。本次大选也出现过这样一段插曲：一名外国留学生在密歇根州轻而易举地成功投票，事后他主动要求取回选票才让外界感叹选举漏洞如此之大，而他投出去的那张票也已经计入总得票数并且无法追回。

作为对比，欧洲、日本乃至南美的选举制度，均有着较为严格的制度设计。以日本为例，选票以专门的“YUPO纸”印刷，选民投票需要带上印章、身份证与投票通知单，以“书写式投票”填写心仪的候选人，而对不在籍投票与邮寄选票均有相应的严格限制。相较之下，美国各州的选举制度却因为党派斗争而千疮百孔，近年来屡屡引发这样那样的争议。特朗普此次胜选再度入主白宫，两次总统大选的鲜明对照，也将四年前的舞弊疑云，再度呈现于世人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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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兢

责编 陈斌